第(2/3)页 虽然事到如今,都知道卫灵尘是为谁铺路,都知道卫灵尘亲手养大这位小殿下,直到现在撞进眼里,才知道这二人感情,实在远远超过寻常人。 卫灵尘知道王大人在震惊什么,他很随意说:“殿下累了,还是少年心性,王大人见笑了。” 王文安哪有这个胆子:“哪里哪里,不敢不敢。” 王大人目不斜视,神情严肃跟卫灵尘汇报完,随后出门,又被留下来吃饭。 他汗都下来了。 恐怖!卫灵尘这个人,太可怕了! 不出三五日,整个京城都会知道卫灵尘对这位小殿下是如何亲厚,绝非凡人能比,这正是卫灵尘的阳谋。 书房里,快到宴会时间,荆榕也睁开眼,仍然枕着卫灵尘肩膀,声音带着倦意:“这个人我没见过。好像也没听你提过。” 卫灵尘说:“去年去直隶的时候提上来的,那会儿你受寒了在发烧,我没跟你说。” 荆榕又埋在他颈间蹭了蹭,随后说:“好,知道了。” 卫灵尘被蹭得超级受用,又反握住荆榕的指尖,温声哄:“客人都到了。你去吗?” 荆榕阖眼想了想,说:“王将军,张太医他们我都熟悉,跟他们说我歇着了,回头再一起喝酒。你去吧。” 卫灵尘也知道荆榕素喜清静,也点了头,只恋恋不舍地起身换衣,前去见客。 荆榕则和两个小太监一起留在院子里。 扫落花落叶,煮解酒汤,喂鱼喂虾,扫撒清洁,人生在世,所谓一茶一饭,都是大事。 满院清光,人景团圆。 在外人看来,灵蔚王殿下虽然是卫灵尘亲自捧上来的,但荆榕本人似乎并不怎么过问政事。和传闻中一样,喜欢清静,性情安稳。 只是这一年,只要在大封之中见过荆榕的人,也都在私下议论:此人绝非听人摆布之辈,日后荆榕坐上龙椅,而卫灵尘仍然在现今的位置的话,二人只能各退一步,否则,这一场权利的游戏不会终止。 所有人都乐于见到这样不会终止的游戏,只要一乱,权力就有可能重新洗牌,所有人又会焕发新的生机。 代祯皇帝的身体已经十分不好了。 张太医始终尽心尽力,为他延医用药,让他活到了卫灵尘需要的时间。 多年来,卫灵尘手下密使各路查探,始终没能确定给代祯帝下毒的人,但大致范围不会有错,基本是旧日太子一党的人下的手,也即已经被发落的沈南楼等人。 代祯帝兵变上位,等做了皇帝,又察觉权利如果不从兄弟手中拿回,放在自己手里,那么他就无法获得作为皇帝所应有的权利和能力,无法在皇帝的位置上,为这天下做什么。 但这样做了,旧日的兄弟又已经得罪,朝臣又已把他架在了那里,是以他不得不依赖卫灵尘。 这是古今帝王最终成为孤家寡人之患处,信任文官或是信任宦官、特务机构,都是孤家寡人四面楚歌之时,所能抓住的全部。 惟有明君能臣,能担天命,而明君能臣百年难遇。 “逢尘不以能臣作比,但以为灵蔚王能当明君,能担天命……” “臣请陛下以身体为要,灵蔚王辅佐政事,使朝野安心,百官和睦。” …… 奏疏上,卫灵尘写完,又印上自己的印,嘱咐南星送往灵殊阁。 代祯帝近日已经不能清楚地看东西,奏折须要他人念给他听,这道奏疏实际上只是去宫里走个流程而已,批示甚至是卫灵尘本人来。 荆榕站在卫灵尘身后,一只手搭在他的肩膀上,凑过来看。 他评价道:“逢尘是你的字?” 第(2/3)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