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(3/3)页 龙椅上,朱元璋眯起了眼。 他在等。等自己的孙子如何破这个局。 如果是以前的朱标,此刻怕是已经开始自责认错了。 但这个大孙子…… 朱雄英没理会宋濂的大道理,而是走到大殿门口,指着外面的雨幕。 “宋师,你知道北边现在是什么天气吗?” 宋濂眉头微皱:“眼下已入冬,漠北自然是苦寒之地。” “苦寒?”朱雄英摇摇头,“那是杀人的天。滴水成冰,白毛风一刮,人的皮肉都能给割下来。” 他转过身,一步步逼近宋濂。 “宋师说孤因小失大?说国法不可违?” “在孤眼里,那炉钢水灭了,才是天大的事!” “那一炉钢,能造一万支枪管!那是边关九边重镇十万将士手里保命的家伙!“ ”炉子要是灭了,明年开春鞑子南下,你们靠什么挡?靠这满朝文武的唾沫星子?还是靠你宋濂那篇《送东阳马生序》去感化纳哈出?” 宋濂脸色微变:“殿下,不可强词夺理……” “放屁!” 朱雄英突然爆句粗口,把所有人都骂懵。 “孤强词夺理?” 朱雄英一把揪住张文博,指着他的鼻子: “你刚才说孤抢了你的楠木桌子?那你知不知道,昨天晚上聚宝山的工匠为了守住炉温,把自己的棉衣都扔进了火里!” “你们在家里烧着红罗炭,喝着热茶,商量着怎么给孤下绊子,怎么断了聚宝山的煤!” “孤去抢的时候,你家小妾房里的地龙烧得烫脚!你们这帮人,宁可把炭烧了取暖,看着前线的弟兄冻死、被砍死,也不愿意给兵仗局多拨一斤好煤!” “这就是你们所谓的国法?这就是你们所谓的斯文?” 朱雄英一把推开张文博,环视四周。 “都给孤听清楚了。” “在这个节骨眼上,谁敢挡着孤炼钢,谁就是通敌!谁就是卖国!” “别说是烧你们几张桌子,若是炉火还不够旺,孤就把你们这帮尸位素餐的东西,一个个扔进炉子里!” “人油,应该也挺耐烧的!” 轰! 这句话一出,大殿内所有人都觉得后背发凉。 他们看着那个红袍少年,那不是在开玩笑。 那眼神告诉他们,他是真的敢杀人,真的敢把他们当柴火烧了。 宋濂的脸色终于变了。 秀才遇到兵,有理说不清。 朱雄英根本不跟他在“礼法”的圈子里绕,直接把桌子掀,把刀架在了脖子上。 这不仅仅是辩论,这是赤裸裸的死亡威胁。 整个奉天殿死一般的寂静。 就在这时。 “好!骂得好!真他娘的痛快!” 殿外突然传来一声破锣般的吼叫,伴随着一阵杂乱沉重的脚步声,一个浑身披甲的大汉大步闯进来。 第(3/3)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