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(2/3)页 吴良仁心脏猛地缩紧。 他咬着后槽牙,脸上换了一副痛心疾首的忠臣模样: “殿下不知内情啊!那些流民聚集,脏乱不堪,甚至有人举报私藏兵器!本官是为了京师安危!” “至于那些妇孺……欠债还钱,天经地义!那是赵氏炭行的债,本官只是依律办事,何错之有?” 滴水不漏。 这套词儿他在心里背了无数遍。 只要咬死“依法办事”,这事儿就是闹到奉天殿,他也是占理的一方。 咔哒。 清脆的金属撞击声打断吴良仁的辩解。 朱雄英大拇指压下了手里那把转轮手枪的击锤。 “依律?” 朱雄英策马向前逼近两步。 “依哪条律,能把三岁的孩子扔在雪窝子里冻死?依哪条律,能把良家女子不经审判,直接塞进麻袋送去秦淮河抵债?” “这……” 吴良仁眼珠子乱转,额头上的冷汗顺着官帽沿往下滴: “手下人……手下人办事粗鲁了些,本官回头自当责罚。但这程序,合规合法。” 他说着,似乎觉得找到了反击的切入点,腰杆硬了几分: “殿下既是监国,更该做守法的表率。今日带兵围攻府衙,若是传到陛下和朝堂诸公耳朵里……这局面,怕是殿下也不好收场吧?” 威胁。 拿皇帝压他,拿百官压他,拿那一套吃人的规矩压他。 朱雄英笑了。 但他眼里没有半点笑意。 “原来如此。” 朱雄英点了点头,语气轻柔:“你们的道理,就是手里有印,嘴里有律,就能把黑的说成白的,把人命当成草芥。” “既然你们觉得这套规矩能护着你们……” 他举起了右手。 手里那个黑洞洞的铁管子,没有指天,也没有指吴良仁。 而是越过了吴良仁的肩膀,直直对准他身后那个满脸横肉的捕头。 就是那个昨晚踢翻炉子踩烂馒头,还要把人往死里逼的家伙。 捕头愣住了。 被那个黑黝黝的口子指着,一股凉气顺着尾椎骨直冲后脑勺。 这是野兽察觉到死亡时的本能反应。 他下意识地把手按在了腰间的刀柄上,色厉内荏地大吼:“殿下!我是公门中人!我是奉命办差!你敢……” 砰! 这声音不像鞭炮,更沉闷,更暴躁。 枪口喷出一团白色的硝烟。 捕头的眉心瞬间多了一个黑红色的窟窿。 他甚至没来得及闭眼。 后脑勺直接炸开了。 红的白的喷射而出,糊了身后那扇大红门一脸,也溅了吴良仁一脖子热乎乎黏腻腻的东西。 那句“你敢”还卡在喉咙里,人已经直挺挺地向后倒去。 尸体砸在台阶上,发出沉重的闷响。 浓烈的血腥味在凛冽的寒风中瞬间弥漫开来。 吴良仁僵在原地。 他呆滞地伸手摸一把脖子,拿到眼前一看。 第(2/3)页